作为纪念“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十五周年”学术活动的重要专场，中国法学会世界贸易组织法（WTO法）研究会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主办的“中国入世十五周年与争端解决实践回顾与展望”专题研讨会于2016年12月15日在贸大法学院顺利召开。

 

（会议开始前，我校党委书记蒋庆哲会见孙琬钟会长、张月姣大法官、赵宏大法官等。）

中国法学会WTO法研究会创始会长、国务院法制局原局长孙琬钟先生、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原大法官张月姣教授、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大法官赵宏以及来自商务部条法司、国务院法制办、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政法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等政府部门及高校科研机构以及北京市金城同达律师事务所、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的实务界律师以及国际法专业的学生等近100人参加了研讨会。

 

（研讨会现场）

会议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院长石静霞教授主持。在石院长的开场致辞中，她首先代表贸大法学院欢迎各位专家学者参加会议研讨，并强调本次会议的意义：一是庆祝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十五年，二是欢迎完成两届上诉机构大法官任期、载誉回国的贸大荣誉教授张月姣女士，三是欢送WTO新任命的WTO上诉机构大法官赵宏女士赴日内瓦任职。其次，石院长提及关于中国入世十五周年的重大意义，因各种讨论很多和时间关系，不予赘述。但她指出，一方面，加入WTO多边贸易组织对中国非常重要，由此给中国经济发展和涉外经贸法制建设带来的意义毋庸置疑，但另一方面，中国加入WTO十五年来对这个国际组织本身的发展也有关键价值。再次，石院长谈到本次研讨会之所以聚焦于WTO争端解决机制及中国参与机制的回顾与展望，一是因为该机制作为WTO制度中的“皇冠上的明珠”，其实质即条约解释，这对法律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关注，二是看中国参与该机制的实际情况，可以发现中国已经成长为WTO争端解决机制中的重要参与者。目前在所有517个案件（最新的三个案件即中国于2016年12月12日针对美欧的替代国做法提起和美国于12月15日针对中国农产品限制措施案）中，中国作为原告的案件有15个，作为被告的有38个，作为第三方参与的有130多件。因此在中国加入WTO十五周年之际，回顾争端解决机制的运行经验及中国参与情况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石静霞院长）

在开场致辞后，会议进入主题演讲阶段。首先由张月姣教授结合她在WTO上诉机构八年来的争端解决工作经验，探讨了WTO法、WTO争端解决机制的运转情况及其面临的问题与挑战，以及中国的应对策略建议。张月姣大法官指出，WTO 法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是国际法的一部分，其中的非歧视待遇（含最惠国待遇、国民待遇）、同类性问题（likeness，含服务同类性等新问题）、关税减让、公平贸易问题、透明度问题等均值得密切关注。关于国际经济治理，张月姣教授认为各国应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多边体制要做到开放、透明、非歧视、公平、包容和必要的强制性。关于WTO争端解决机制，应注意政府措施与涵盖协议的一致性以及公平、公正、经济、效益、方便、可执行的考虑。在条约解释上，应关注目的、宗旨、上下文、条文正常含义以及谈判记录等。关于WTO及争端解决机制面临的问题和挑战，张月姣教授指出，贸易救济中正常价值的计算方法、反补贴中的公共机构概念及界定、外部基准、贸易保护主义等问题均值得深入研究。目前上诉机构面临案子多、法律内容多、新问题多的三多局面，还有人员流失、WTO面临的政治干预问题、争端方提交文件越来越多的法律文牍主义等，应加以改进。提高专家组质量、退回重审、听证会公开、克服文牍主义限制文件页数等方面也需要关注。关于中国参与WTO及争端解决的对策，张月姣教授认为，中国应继续高举多边贸易大旗，维护规则发展规则，各位学者应紧密跟踪研究，给政府企业出主意，例如搜集美英日贸易保护主义和发达国家的补贴证据等。张月姣教授认为，中国在使用WTO规则解决问题时，应深入了解该规则所蕴含的法治精神、规则制定的目的和宗旨等。

 

（张月姣大法官）

第二位进行主题发言的是新任命的WTO上诉机构大法官赵宏女士。作为一名即将赴任WTO上诉机构中国籍法官接班人，她指出，作为一名国际法官应该有良知、有学识、有纪律，并能积极帮助各成员国解决纠纷。赵宏大法官表示，她做好准备为国际经贸事业的和平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并尽自己最大努力让中国市场较顺利地融入世界经济，并坚定维护WTO各成员国的共同利益。在其演讲中，赵宏大法官指出，当前WTO规则还不完善，有关电子商务等新问题还有欠缺，专家学者应将这些问题作为研究重点，为WTO法律框架的完善而努力奋斗。

 

（赵宏大法官）

在两位大法官的主题发言后，会议进入引导讨论环节。中国法学会WTO法研究常务副会长、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杨国华作了简短发言。杨教授用微信方式跟在场听众分享了一系列有关国际法的文章；其次，他对中国入世议定书第15条有关替代国做法日落条款的背景进行了介绍，认为美欧等国应停止替代国做法。此外，他认为WTO成员应按规则办事，用法律规则来解决国际争端，以彰显对WTO法律精神的支持。

 

（杨国华教授）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高级顾问冯雪薇律师提出，中国向WTO输出的人才应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针对国际上有失偏颇的做法，应勇于表达观点，发出自己的声音，应该勇于追求真理，努力维护中国的贸易利益，以此赢得他国的尊重。同时，她对中国入世议定书第15条、祖父条款、WTO成员对中国采取的替代国做法提出了值得思考的见解。

 

（冯雪薇律师）

商务部条法司WTO处王蔷处长从政府工作的角度对中国入世十五周年进行了回顾与展望。她对张月姣大法官在WTO上诉机构八年来的工作予以高度赞扬，同时也指出了商务部条法司所面临的一些工作难题，以及当前中国在国际社会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她希望国内学者加强争端解决等相关领域中的研究，给予政府更多的法理支持，并为中国争取更大的国际空间和话语权。

 

（王蔷处长）

金城同达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彭俊律师指出，当前中国国际地位不断提升，中国应在国际经贸法制建设过程中多发声。因中国近年来的对外投资额不断攀升，中国应在国际投资规则的制定和修改方面做出应有贡献。他特别鼓励关注WTO法和争端解决的学者和学生不断学习，以加深对相关规则研究的深度和广度。

 

（彭俊律师）

商务部条法司的杨骁燕副处长认为，WTO争端解决制度（含实体规则和程序规则）是一个庞大精深的体系，她结合自己的体会，就如何利用条约解释方法和程序规则等方面做了精彩提示：中国应积极关注贸易领域的新问题，增强用法律规则解决问题的能力。

 

（杨骁燕副处长）

在主题发言和引导讨论后，会议进入自由互动环节。在石院长的主持下，来自学界和律师界的专家学者就中国入世15周年、替代国做法与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替代国做法与特殊市场状况问题、WTO法及国际经贸法领域的人才素养及要求、中国参与WTO争端解决中的经验教训回顾、如何进一步加强政府、业界、律师实务界及学界的四体联动机制等诸多问题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精彩对话和讨论。

 

（专家、学者热烈讨论）

国务院法制局原局长孙琬钟会长对本次会议进行了最后总结。他进一步指出，国际经济法问题同时也是国际政治问题，中国应在WTO规则下学会如何趋利避害。他建议学者在研究WTO 具体问题时要细致入微，在研究WTO大问题时要考虑到国家宏观层面上的政策等问题。他最后对中国入世以来的守约表现、中国参与WTO争端解决的成绩等方面进行了概括和提炼，并鼓励各位专家学者和学生继续努力，为中国更全面参与包括WTO在内的国际经济规则做出贡献。

 

（孙琬钟会长）

特别值得提及的是，贯穿本次研讨会的一个话题是中国年轻一代法律人的光荣使命和责任以及相关的素养能力，这对高校如何全面培养从事国际经贸高端法律人才提出了更现实和紧迫的要求。贸大法学院期待在这方面做出更多贡献。本次会议紧凑高效，圆满达到了预期的研讨目的，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